As·phi·er

简称sp
物理加利福尼亚人
精神斯特拉斯堡人

【爱丽舍/欧萌】Pate Vater Vati Papa

#群接龙的第二棒,上一棒是(不幸被吞的) @魏陵渊。 

#HP crossover(虽然作者几乎没有看过原著),时间线是2019年。

——

我,玛丽亚·波诺弗瓦,作为欧洲联盟的意识体,我一向觉得很难再有让我内心复杂的事了。特别是在英国脱欧以后。然而就在刚才,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我确实经历了一件很难描述的事。

一开始是这样的:我在给路德维希写贺卡,因为马上要到10月3日了。霍格沃茨的一年级作业对我来说简单得可笑,而我之前已经在图书馆读完了工作文件;我从不把文件带到公共休息室,因为不管怎么说,我的同学们毕竟是拉文克劳。但一张贺卡不会有什么问题,它也能拯救我免于有关魁地奇的激烈争论。(去年世界杯决赛贝露琪输给了阿尔弗雷德,而我对此已经受够了。)

就在这时,莉莉走了过来。她的父亲是鼎鼎大名的哈利·波特。我们打了招呼。

“你在写什么?”她友好地询问。

“一张贺卡。”我回答,继续涂着金色的小星星。“给我的爸爸,他快要过生日了。”

“我可以看看吗?”她问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递给她。她看了看:“我想这不是法语。”她学过法语,偶尔愿意跟我说上一句。“我以为你的爸爸是法国人?”确实她见过弗朗西斯,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弗朗西斯执意送我上车,尽管我重复,“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但你永远是我最亲爱的小公主。”他吻了我,无视周围英国人的目光;然后递给我装着皮埃尔的笼子。“去吧,玩得开心。”毕竟我只在霍格沃茨呆一年,之后就会转学到布斯巴顿(当然只有前半句话是真的)。

路德维希没有来送我,所以莉莉不认识他。

我向她解释:“我有两个爸爸。弗朗西斯是法国人,路德维希是德国人。这张贺卡是给路德维希的。”我习惯对他们直呼其名,或者说“Papa”和“Vati”;但英文里很难表达。

莉莉·波特看着我。“我想你的意思是,路德维希是你的教父?”她放慢了“教父”这个词。

——哦天哪。自从我某次想说“目前”时用了“actual”,我的拉文克劳朋友们就开始在意我的英语问题。确实,英语不是我的母语,但我一向拥有足够作为工作语言的流利程度;顺便一提,在布鲁塞尔与斯特拉斯堡,所有人都这么说。

总而言之,我忍受了对我英语能力的怀疑,然后非常勉强地忍受了“英国巫师界尚未同性伴侣关系合法化”这一发现(并默默记下在给柯克兰的下一封信中提到这点)。莉莉·波特从她父亲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说到她哥哥阿不思的教父(纳威·隆巴顿),再说到她另一个哥哥詹姆斯的教父母(罗恩·韦斯莱与赫敏·格兰杰),这时我终于涂完了贺卡上的第十二颗星。

“我想去睡了,”我礼貌地说。“晚安,莉莉。”


——


一个月前,国王十字车站。

“我一直以为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是编出来的。”我扭头去看站在我身边西装革履的成年男人(当然他算不上“人”,虽然早已成年),“柯克兰先生?”

想必我不赞同的神色已经暴露了我的真实想法,因为另一位(也是“柯克兰先生”,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抢先解释道:“罗琳基本上是对的,除了个别细节上;毕竟她只是麻瓜,一切知识都来自她那个女巫亲戚。而且在你质问为什么我们允许她的书出版之前,我得说,首先是出版自由——”

“当然了,出版自由。”某人讽刺道。

“闭嘴,亚瑟!——其次,如你所见,”他指了指几个穿着巫师袍的家伙。此时游客正拿着手机请求跟他们合影,当中某个秃顶的家伙好像问了什么关于“手机”的问题,惹得一片笑声。“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他们不会相信那几个巫师确实是巫师。”

“亚瑟·韦斯莱,前任魔法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主管。现在退休了,依然时不时给我们整出点乱子来。”柯克兰先生听起来对这个与他重名的家伙非常不满。

“最后,”他的兄长无视了他,“如果所有人都相信是哈利·波特他们消灭了伏地魔,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反应过来,“其实是你们干的?”

斯科特·柯克兰沉重地点头。亚瑟·柯克兰抱起手臂。而弗朗西斯微笑着说:“还是别给孩子讲这些陈年往事了。”他转向我,“亲爱的,我们快一点,可不要迟到了。”他率先走向了某一面平平无奇的墙——这时我才发现,之前那几个穿着巫师袍的人——那几个巫师——已经不见了。

我叹了口气,跟上了他。还好路德维希不在这里。


——


路德维希讨厌魔法。那次布鲁塞尔会议上,关于我是否去霍格沃茨上一年学(从人类外表上看我确实是一个十一岁女孩),他是唯一的那张弃权票。

其他人都投了赞成票,当然了。按照弗朗西斯的说法,“斯科特会很喜欢的”。那么亚瑟·柯克兰呢?一瞬间我想到关于脱欧的各种事务,包括但不限于北爱尔兰与贸易关系与学生签证。“斯科特会很喜欢”,而且我敢确信,成员国们(包括我)对此都相当乐见其成。

除了路德维希。

“我以为他会投反对票的。”会议间歇时弗朗西斯这么说,他看着路德维希推门出去的背影。我知道,如果路德维希投反对票也不要紧,毕竟我的教育问题不需要一致赞成,否则弗朗西斯也无法让我在斯特拉斯堡上小学了。

但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路德维希讨厌魔法?”

“在他出生的时候已经没有人相信魔法了。”弗朗西斯看着我,“科学与理性成为了新的信仰。”他轻快地笑了笑,“还有,当年基尔伯特很喜欢拿魔法捉弄他。”

——然后我听到了:年轻的德意志帝国,被某本冒着火的魔法书追着,最后爬到了树上。

“基尔伯特还说那时路德维希哭了。”弗朗西斯微笑道,然后越过我的头顶看向我的身后:“亲爱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在孩子面前讲你笑话的。”毫无诚意的抱歉。

路德维希无视了他。“会议继续。”他说。


——


莉莉·波特的敏锐力使我想起传言中的赫敏·格兰杰女士。那天之后,她对我的家庭状况表达出了不算过分的好奇。我家只有我一个孩子,对此她很羡慕。

“你也没有别的堂表兄弟姐妹?”我知道,她选择拉文克劳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里没有她的亲戚。我颇费了点功夫才理清波特-韦斯莱家的复杂关系,对我来说这堪比记下所有欧洲议会议员(MEP)的姓名、党派与国籍。

“没错。”我回答,“但我上一代有很多欧洲各地的亲戚。”

“你妈妈也是法国人吗?她也是巫师吗?”

我想起我那些半真半假的文件,出生证明上生母填的是贝露琪的名字。“不,她是比利时人。她在比利时魔法部工作。她平时工作很忙。”

“那天她也没有来车站。”莉莉指出。然后她反应过来:“我很抱歉。”

“没必要道歉。”我耸耸肩,“我很高兴弗朗西斯能来。”

她不太习惯我直呼他们的名字。“你平常是跟你爸爸住在法国吗?”

“是的,在斯特拉斯堡。”她不一定听说过(英国人!),所以我补充道,“那是法德边界的一个城市。路德维希跟我们住在一起,他是德国人,你知道的。”

“哦对,”她说,“你的教父。”

我笑了。


——


在霍格沃茨的所有课程里我最喜欢天文课,其次是历史课。我很喜欢在宁静的午夜观测星空,而至于绘制星图,该说得感谢欧洲航天局(ESA)吗?某次天文课讲到木星卫星,正巧抽到了我回答问题:“欧罗巴(Europa)。”

“答对了,拉文克劳加五分。”我坐下,并忍住说出自己名字的那一点点尴尬。

至于历史课,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宾斯教授是个幽灵,而我大概是全班唯一不会在他课上睡着的那个。毕竟是“格斯帕德·辛格顿发明了自动搅拌坩埚”,类似的东西能给我更多嘲笑亚瑟·柯克兰的理由。

我算得上讨厌的大概只有魔药学。准确来说,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似乎格外偏爱那些拥有背景的学生;而“波诺弗瓦”这个姓好像颇不一般。

“波诺弗瓦小姐?”第一节课上他看着学生名单,念出我的名字。我已经习惯教授们念错我的名字发音了,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发音没有错误。

“啊,是你,波诺弗瓦小姐!”他激动了起来;“请问你与法国的波诺弗瓦家族有什么关系?”

我想他在说弗朗西斯。法国巫师界应该没有别的波诺弗瓦了。

我回答:“是的,教授。波诺弗瓦家族这一代的家主是我的父亲。”不如说,每一代的家主都是他。

“梅林的胡子啊!”他好像彻底忘记了这是在课堂上,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的一年级学生们正好奇地打量着我们。“波诺弗瓦家族!”他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两三遍。

然后他才意识到其他人的存在。“我亲爱的学生们,你们没有听说过这个家族的名字吗?”

莉莉·波特举起了手:“《魔法史》上没有写,教授。”

“魔法史课本!”斯拉格霍恩教授厌恶地说道,“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写!”(这当然不是真的。)他继续说,“那么,我想你们也没有听说过上个世纪初波诺弗瓦家族的事了。是的,那时候我的家族与朋友中经常提及’波诺弗瓦’的名字,他们是德国的贝什米特家族最大的敌人。顺便一提,贝什米特一家全是黑巫师。”

……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石化了。

我的大脑替我翻译:上个世纪初弗朗西斯与基尔伯特在各自的巫师界开战,最后是弗朗西斯赢了。

……

现实是柯克兰他们解决了伏地魔,而不是鼎鼎大名的哈利·波特。所以历史书对“波诺弗瓦家族与贝什米特家族”的这场战争少有记载,我不应该感到意外。

——但我必须给他们写信。刻不容缓。

而此时我也有必要说点什么:“教授,并不是每个贝什米特都是黑巫师。”基尔伯特的名声不需要我挽救,但是,“波诺弗瓦家族与贝什米特家族在半个世纪前就和解了。实际上,我的父亲正与一位贝什米特同居。他是个麻瓜。”

……

绝对的安静。

终于,斯拉格霍恩教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与脑子?):“你是在说,这一代的波诺弗瓦家主,他的室友是一个贝什米特家族的哑炮?”

“……可以这么理解。”我回答。


——


一封信。


(法语)玛丽亚,我们最亲爱的小公主:

这么晚才给你回信,我真的很抱歉。听到你如愿被分到了拉文克劳学院,又在霍格沃茨有了新朋友,我们都为你感到高兴。是的,我们所有人。为了庆祝,欧洲包下了纽约联合国的那个房间。我知道你对此一直很不赞成,但这次是周五下午,我们不用像布拉金斯基一样喝得醉醺醺地去开会。我得承认,我们喝了点酒;但是真的很好玩!我们带上了魔杖,基尔伯特也来了。我们拍了些照片,随信附上。相信我,我们真的没有帮着基尔伯特一起捉弄路德维希;虽然你大概是不愿意相信的。

至于你的第二封信,有问到我与基尔伯特上世纪初在巫师界的一点无伤大雅的玩闹。是的,“玩闹”,我如此称呼,因为只有巫师才将其视为战争,虽然这场“战争”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伤亡。在你阅读基尔伯特的信件时,请记住这一点,因为我很确信那家伙热爱夸大其词。但他不会胡乱编造,所以我想由他来解释再好不过了。

但有件事需要我来说明。你说的没错,我们已经失去了我们在魔法世界曾经拥有的地位。我们主动放弃了一切,除了责任与一点点必要的权力。伏地魔的崛起,部分原因是他从我们身上窥到了“永生”的可能性。我们并不是人类,亲爱的,所以我们并不能理解某些人类对于永生的渴望。对于非巫师(Non-magique)来说,这促使他们发展科学与技术,使有些人投入信仰的怀抱;对于巫师来说,这种渴望格外危险。

没有人生来就是黑巫师。我不赞成轻率地使用这个词。在德姆斯特朗学院,学生们学习黑魔法;但我相信我们共同的北欧友人不会将这些孩子们看作所谓的“黑巫师”,也不会轻易变更他们的课程项目。之前你用玩笑的语气说起你的某位教授把基尔伯特当成黑巫师,我希望你能更加认真地思考这一表达更深层的意义。与此同时,我希望你能够理解路德维希的选择。他拒绝接触魔法,让基尔伯特负责一切魔法事务,但他从未放弃他对德国巫师界的责任。

伏地魔使我们理解了他。

——我想还是不要说太多严肃的事了。我给你买了一根飞行扫帚,应该不久后会送到。

好好学变形学;这样等圣诞节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把家里装饰一番了。英国魔法部不会管的,如果他们非得用什么《约束法》管到我家的话,我会很乐意与亚瑟谈一谈的。

到时候我们就能给“我的室友”一个惊喜了。

爱你的,弗朗西斯


(德语)P.S: 玛丽亚,记得不要吃太多甜食,特别是巧克力。——路德维希


(法语)P.P.S: 我亲爱的,我真的为你每天需要忍受的糟糕伙食感到抱歉。我不会忘记提醒亚瑟这一点的。


——


莉莉·波特坚信: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我的父亲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室友,是我的教父。

为了尊重英国巫师界的传统(与我自己的理智),我得承认我的解释并不算好。

“他们睡在一起。”我说。

“我爸爸说他在霍格沃茨的时候,跟罗恩叔叔睡在一起。”莉莉说。

问题是,弗朗西斯与路德维希不仅睡在一起,他们还做别的。但我不能跟一个十一岁英国女孩这样说。

“他们结婚了。”我继续解释。

“这只是一种玩笑的说法,”莉莉很确定地说,“成年人就是这样的。”

她补充道,而且你的爸爸是和你的妈妈结婚的。然后你的妈妈生了你。“都是这样的,”她比划了一下。

不,我想说,我很确信弗朗西斯与贝露琪没有结婚。历史上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曾经吞并过低地国家,但如今的比利时与法国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除了对我的共同监护权。

我还得承认,英国巫师界没有听说过“非婚生子”,这令我相当意外。好吧,由于巫师人口数量稀少,魔法部历来的婚姻政策都是以鼓励生育为导向的。一个相当传统的父系社会,独立于欧盟——与英国——法律之外。

所以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让误会就这么继续下去。生活也就这么继续下去;斯拉格霍恩教授依然会在魔药课上以古怪的语气点我回答问题,宾斯教授的课上依然会睡着一片,我依然会趁空去图书馆看工作文件,我的朋友们依然会周末拉上我去魁地奇球场。

我经常收到皮埃尔捎来的信件,其中有亚瑟·柯克兰与斯科特的,当然最多的还是来自弗朗西斯。路德维希不写信,我想他本能抗拒一切与魔法有关的事。但他永远会在弗朗西斯的信件末尾附上那么一两句话。

我得承认,我真的很想念他们。霍格沃茨的伙食是真的很差劲,而我也有些厌烦每时每刻都要扮演一个标准的十一岁女孩了。

因此我欣然欢迎苏格兰冬天的到来。“你圣诞节回家吗?”吃早饭时莉莉问我。

我把盘中的培根用叉子捣碎。“是的,我会在斯特拉斯堡过圣诞节,然后去布鲁塞尔过新年。”

“哦,”她点点头。“我想申请留校,但我家人不会同意的。”她以遗憾的语气说道。

“那你是逃不开你那一大家子人了。”我表示安慰,“还好在斯特拉斯堡只有弗朗西斯与路德维希陪我。”虽然布鲁塞尔会很热闹。我敢确信这次所有人(除了路德维希)都会带上魔杖,毕竟这绝对算不上违反《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顺便一提,这项国际法是弗朗西斯他们制定的。

——于是在预定回家的那一天,我怀着与莉莉的萎靡不振截然相反的心情,与她一道搭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我没有想到会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路德维希?”

我还不确定是他,但他已经迎上来,停在我的面前。然后他弯下腰,给我系好围巾。我能够读出他动作里的僵硬。他假装看不见我身边好奇的朋友,但我清楚某人即将提出问题。

“您是贝什米特先生吗?很高兴认识您,我是玛丽亚的朋友,莉莉·波特。”年轻的英国女巫说。

路德维希无声地点头。正在发生的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超现实了。

莉莉继续礼貌地说道:“我经常听到玛丽亚提起您。您是她的教父,对吗?她十分尊敬您。我还听说,您是波诺弗瓦先生的室友。”

路德维希开口。时隔三个多月,我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嗯,我也是她的父亲。”他顿了一下,似乎放松了一点:“很高兴遇到你,波特小姐。玛丽亚在信里经常提及您与她的友谊。”

——至于波诺弗瓦先生……

“他是我的丈夫。”路德维希说。

然后,他牵着我的手,礼貌地向周围的其他巫师们点头致意,向着通向麻瓜世界的那面墙走去,向着我与他熟悉的世界走去。某位正在加班的波诺弗瓦先生在等着我们回家。


END


——

#标题“Pate Vater Vati Papa”分别是德语的“教父”与“父亲”与“爸爸”与法语的“爸爸”。

#想要努力写出很可爱的感觉!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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