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phi·er

简称sp
物理加利福尼亚人
精神斯特拉斯堡人

2017.08.13

刚刚在我妹的一个小伙伴家,听着她们在玩闹,慢慢地看《百年孤独》;某种意义上霍·阿·布恩迪亚的故事与我眼前的abc姑娘们和她们父母们的身影形成了奇妙的重合。
我当年比我妹现在大一点但不是太多的时候,曾经在语文随笔里写到abc的事。我编写我爷爷教我妹写毛笔字的故事【which is totally a joke cuz she cant even write Chinese with a pencil】;我提到一个两岁多却在中文&英文中迷茫无措以致不会说话的孩子,在纽约某公寓的电梯里他母亲【上外附中&沃顿毕业生】指给他看壁上的数字,念的是中文。
五年前的我为我所观察到【与想象到】的一切感到悲伤。在那个编写的故事里我想我六岁的妹妹应该被唐诗【原谅我忘了具体哪一首】感动了。
但五年后我发现她对任何一首唐诗应该都没有《青春修炼手册》那么熟悉,那是她们中文学校春节晚会的表演节目。
我曾提到她们所经历的那种在文化认同与身份认知之中的迷惘与挣扎,但我那时足够天真【或者足够习惯编写半虚构的“语文作文”】会以为“唐诗”是这一切的解决答案。
可是答案从来都是不存在的;挣扎是一个过程【“路漫漫其修远兮”】,与其他很多事一样。
【插一句:究竟是多残忍才会询问一个孩子认为自己是Chinese还是American啊。才会询问ta是更喜欢China还是America啊。】
——“而问题只是:你要如何逃离自己的影子?”
我不知道!我写不下去了。“E pluribus unum”,这句拉丁语可以是一切的根源但我也不想责怪它——我热爱这句话!但见鬼的,要是我真的有足够的能力;我见到的那么多,可是它们已经彻底的“beyond my description”了!
在新泽西【深山老林】的公路上我想到初三的冬夜我坐在车里同样的位置上,前排爸妈谈论着,我从窗中看出去是点亮的高架路。那时我想到我看不懂《宋元学案》并清楚地意识到我不可能在现实中再遇到一个知道这本书的人。我想我看不懂,于是我对着车窗安静地哭了。
我小时候想我得在二十岁自杀。那样我就可以回到三年级儿童节早上,我在家门口蹲下来穿鞋的时候。然后在操场上站着听漫长的讲话时我会中暑倒下,有生之年的第一回却不是最后一次。
但我现在想我得至少活到七十六岁。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我从初三开始为他写过很多东西,有一句是“我愿意为他生活。”我愿意为一些事物而死【甚至包括能看到这里的某些人】,但我愿意生活下去的主要动力是他。如果非得含蓄点,我会说是星星。
Mi povis vivi vidi vin.
I could live to see you.
我有两个非常喜欢的单词:omnipresent和omniscient。无处不在,无所不知。来到这里他可以说是omnipresent了;但大多数时候我不会想到他,因为我的眼睛习惯观察细小的事物又名事物的细节。有时的一面旗子,名为Liberty的一条街,诸如此类;可我感到离他远了。因为回家的时候他只存在于我的心里,所以会反而感觉更加贴近。
我不知道。她们有一个自己创造的单词:“confuzzled”。confuse plus puzzled。我相信直到我看完《百年孤独》或者是下一遍看完《百年孤独》都无法为这个单词寻找一个确切的中文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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