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phi·er

【法普】Hyperbola

2017上海高考题：预测，是指预先推测。生活充满变数，有的人乐于接受对生活的预测，有的人则不以为然。请写一篇文章，谈谈你的思考。要求：1. 自拟题目；2. 不少于8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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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厌恶每一个苍白的六月。

＃第三人称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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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这一切都不公平透了。”他隔老远就听见某个大嗓门的嚷嚷，“操他妈的！”“你敢不敢安静点？”他这么想也说出来了，“看在上帝的份上！”

“上帝死了！”得到的回应是这一句，但谢天谢地那家伙总算安静了下来。弗朗西斯脚步停下了：“你怎么不走了？”某人又不耐烦地出声，弗朗西斯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我不觉得是我的问题！试着动一动，基尔伯特！”

持续了一段时间的尝试后他们放弃了。“操。”基尔伯特咕哝，“要是我知道是哪个混蛋设计了这该死的规则——”“请你闭嘴。”弗朗西斯抬头向上看去（当然什么都没有）。他们两个清楚“规则”是什么：一起移动，或者一起停留。

“你在看什么？”“星星。”

既然走不了了不如好好地停下来聊一聊：“我们多久没见面了？”“就仿佛你还有正确的时间观念一样。”而且“见面”这个用词也是错的：“我忘记你眼睛颜色了。”“弗朗吉？……你猜一个？”

“蓝？”

“嗯。”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你太蠢了。”

另一边传来短促的笑声：“是啦，原谅我！”

他们进行无意义的闲聊，双方默契地避开谈论他们共同的熟人，于是话题只剩下干巴巴的套话。就像腐烂的金枪鱼罐头，弗朗西斯想。他分享自己的观点，得到了简洁的赞同：“这天气简直糟透了！”

基尔伯特自己也清楚这当然不是天气的问题，但他偏偏想找个理由与那家伙吵一架。他听见温柔的窃窃私语：“你可预测不了天气。”

他说服自己这句话所暗藏故意针对自己的戏谑：法国佬的套路！却发现他可能又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一个——当然他不会承认！

“你能预测到什么？除了我们终将死去，在此之前的每一刻都要在这该受诅咒的迷宫里前行——就好像我们能找到出口一般！”

“你蠢透了。”他站在那里心不在焉地捋头发，“我知道我们身处其中的是双曲线。别不以为然，我亲爱的基尔伯特。”

弗朗西斯继续说：“相信我，我真的很意外一切会发展成这样……”

他被打断：“相信你！在我们所有人中间，弗朗西斯你是最没有资格这么说的！”一阵毫无抑制的大笑，“我打赌你肯定和厄俄斯上过床，还不止一次！”

“希腊神话的黎明女神？”弗朗西斯确实有些惊异，他知道当某位难得流露出自己的真实学识时，这只能意味着事情已经足够棘手了。

“厄俄斯她爱上了美少年提托诺斯，便去求宙斯赐给这个凡人永生不死。可她忘记让那个少年不要老去，最后只能看着自己的爱人逐渐衰老，最后衰缩成一只蟋蟀，陪伴她的只剩下‘唧唧’的鸣声。”

“……”

“不过本大爷错了，你这家伙要变也只会是一只青蛙，整天‘呱呱呱呱呱’——你会吵得整个世界都无法安眠！”

“Quoi？”（法语“什么”，音似“呱”）

“我就说！”

“我不会的。”

“嗯？”

“到了那时候就需要见证一个吻的力量了。”

“你是想说其实你是某篇童话的主角吗？青蛙变王子？哈哈哈弗朗吉你会这么说还真的让本大爷深感意外——”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原谅我的失礼，但我可以冒昧请求您的亲吻吗。”

“啊额？”

于是弗朗西斯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对方回应激动了许多：“就算你想要自比王子我也不是什么见鬼的公主！找张镜子亲你自己去，我不信你这个自恋狂没这么干过！”停顿几秒，“而且我不觉得在现在这见鬼的情况下这码事有半点可能！”

“抱歉我忘记了。”他一本正经地道歉，说这只是个玩笑基尔你别在意。

那一边传来赌气似的“我没有”。

他这才发现自己耽搁得太久了。他和那个人距离纵然缩小也不可能等于零，而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停留的理由。向前是合理的也是必需的，与之相对的一切不具有存在的必要：En Marche！

“Marchons, marchons!”前进！前进！他再熟悉不过的鼓点；他向着前方的明日与上方的光亮前进，他眼里映出碧蓝的天穹与洁白的积云与升起的红色太阳——

弗朗西斯·波诺伏瓦向前奔跑。

……

当他再一次停下脚步时某个声音已不在了。

“我们在小时候该如何预料到我们的现在？”

“而我又该如何预知某个你不存在的未来？”

他心想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呱？”他模仿了一声，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

“Liberté.”他说。敬自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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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可无的注释：

1. En Marche“前进运动”是马克龙的自创政党名！

2. “Marchons, marchons!”出自《马赛曲》。